【喻黄】突然之城（三）
爬墙爬的猛然一回头，我似乎很久没来撒土了……
赶紧的，喻黄结婚安排上！【其实已经快忘了之前都写了些啥Orz
09.
坐在飞往香港的航班上，黄少天觉得他的脸肯定还是红的。
那天晚上怎么就好死不死地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发出去了，这都什么事儿嘛！还有这个喻文州也是，以前的作息真是规律得雷打不动，现在拿了个冠军就跑出去撒欢熬夜，国内都那么晚了还搞手机回消息，身体不要了吗？队长的威信不要了吗？！下次一定得好好说说他，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自己不好好爱惜可不行。
“或者给我个机会让我帮着爱惜也不失为一个好顶赞的办法。”黄少天气哼哼地想着，“啪嗒”一声合上了手里的《养生烹饪宝典》，拉下眼罩佯装睡了过去。
飞机跨过云层，窗外是纯粹的蓝天和明晃晃的阳光。没有什么比回家的旅途更为迫切与激动，也没有什么比即将见到心爱之人更为忐忑与期待。
其实当时看到喻文州那句充满了深意的问话，黄少天立马就怂成了鸵鸟。手机变成了个烫手山芋，他拿着也不是，又更加舍不得扔开。万一错过了工作上的重要消息怎么办，万一，他是说万一……喻文州也有什么话对他说怎么办。
可是至少现在黄少天不愿意去想刚刚干了什么蠢事，他嫌弃似的把手机往枕头下一塞，又拖过被子一股脑地把枕头盖了个严严实实，一切就绪后，整个人砸向刚刚垒好的窝，终于舒坦了般长吁一口气，“我在工作工作使我快乐，我没看见我没看见，不是我不回你的哦队长。”
心安理得地躺了五分钟，没有新消息没有新电话，很好，看来喻文州大军已经放弃了在此时攻克黄少天这座高地！
自认为有了更多喘息与备战时间的该山头一口气还没松完，被子枕头等一堆布料下传来微弱的铃声，索克萨尔施放死亡之门时的背景音乐——喻文州的专属铃声。
黄少天脑里的弦一下子紧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脸埋进被子里一动不动继续当大号的鸵鸟，脑袋里的弹幕却是一条接着一条，“药丸”；“卧槽这让我怎么回答队长那么聪明说什么都瞒不过的啊啊啊啊啊”；“我能当没听见吗回头让台里的人帮我打个掩护这事儿就揭过去”？
铃声终于停了，黄少天僵硬的身子也随之瘫软下来。在他看来，喻文州知分寸懂进退，半夜打电话过来已属异常，现在自己没接，肯定是不会再打过来了。
结果下一秒就被狠狠打了脸。铃声锲而不舍地响起，黄少天欲哭无泪，认命地从被子枕头下把埋得严严实实的手机掏了出来。
屏幕上一条微笑的鱼一闪一闪，乍一眼看过去还挺像正在朝着自己眨眼。
“哼，你这条心机鱼，真是太烦人了。”
再躲躲藏藏下去实在是不man了，也不是他一贯稳准狠辣的风格。黄少天一人做事一人当，拿出了破罐子破摔的勇气，大不了……大不了就干脆承认了呗。
壕沟挖好，大炮就位，防守的号角也已吹响，黄少天高地做好了与喻文州大军殊死一搏的准备！结果预想中的飞机大炮一丁点儿也没见着，敌方来的居然全是连枪都没背的一小队步兵。
喻文州的声音穿过电波，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和沙哑，听得黄少天心旌一荡，“少天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干脆把旅游的时间定下来。”
“这边的工作差不多搞定了，应该就这两三天。”黄少天一边机械地回答问题，一边心里警铃大作，对方战术不按套路出牌，一定有诈！不要被带进坑里了啊黄少。
对面没了声音，大概是切换出去看日历了。过了半晌喻文州的声音复又响起，“过两天得先去一趟联盟总部，不过在那儿也待不了多久，不如就下周四晚上机场见？”
留给自己的时间其实也挺宽裕，黄少天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那好呀。”
“行，那就说定了，少天到时候别放我鸽子啊。”
谁会放你鸽子噢！黄少天正要开口反驳，又猛地联想到自己方才那句没头没脑的告白，之前没来得及细想，现在被一提点，倒深觉自己这么一乱搅和，还真的能干出“不去了”这档子事儿。可他到底舍不得这次难得的机会，只好讷讷地说，“怎么会啊，队长你到底对我有什么误解，不过有误解也别告诉我，我绝对是虚心接受绝不悔改。”
喻文州被他逗笑了，“那当然最好了。”又顿了一顿，“时候不早了我也准备睡了，虽然今天可以放松毕竟也不能太晚，少天晚安。”
这次换黄少天愣住了，握着手机的手快捏出了青筋。你特么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儿？！水瓶脑真的是……有病啊。心里有如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喻文州问吧，他又觉得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喻文州一句话不提吧，他却更烦躁了。
——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啊混蛋！收到告白你就是这态度！一点都不震惊一点都没什么问的吗？
“队长，”黄少天小心翼翼地起了个头，试探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的想法？不是说好了这次少天全程当导游吗？”
你看这人。黄少天气得想要掀桌，却还是只能使劲憋着转了话头，“你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要不第一站就先去昂坪吧。”
不是问的你这个想法啊！
昂坪有什么好呀。黄少天在座位上翻了个身，想找个更为舒坦的姿势窝好。
也不知睡了多久，还没让他把诸如“喻文州突然也对他表白”、“两人携手共同开启美好人生新篇章”的美梦做完，周围突然喧闹了起来，间或能听到“彩虹”、“壮观”等字眼。
本来也就是浅眠，这下想睡也睡不着了。
黄少天坐直了身子，身上搭的毯子随着肩膀的动作滑下来一半，手却还纠结地搅在一起，也不去扒拉脸上的眼罩，整个人滑稽地可以直接上台去演小品了。
不知是谁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然后是一个奶声奶气的童音：“哥哥你快看。”
被扰了清梦的青年人微微皱了皱眉头，十分不乐意地扯下了眼罩，正待开口逗一逗这个人小鬼大的小不点儿，却在看清小孩子手指的方向后惊讶地忘记了自己想说的话。
舷窗外如水洗过般的青天白云，纯粹的蓝一眼望不到边，偶尔有几片白云点缀其上，极尽慵懒之姿地肆意舒展身形。然而这些都抵不过飞行方向斜前方凭空架出来的一道彩虹。
不是寻常的半圆形，目之所及，一个完整的圆就挂在天边，七色斑斓，流光溢彩。——是很罕见的球形彩虹。
黄少天整个人立马精神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害怕刚刚是自己出现的幻觉，又往窗边使劲趴了趴，想看的更清楚一点。
完完整整，圆圆满满——告诉他不是梦境。
以前方世镜还在蓝雨的时候，拿互相看不顺眼而且经常闹别扭的他和喻文州简直是毫无办法，骂也骂了，好话也说了，就是摆不平。还搞什么双核战术呢，这俩货的力气能不互相抵消就谢天谢地了，想最大化蓝雨的战力，甭做梦了。
不过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关在同一个宿舍同一个训练室里硬磨合了三个月，也不知各自给对方灌了什么迷魂汤药或是许下了什么金口承诺，正式出道之前，架也不打了，吵也懒得吵了，总之是一副和和气气的哥俩好局面。
奇怪的不只是方世镜，他私下里单独找过喻文州黄少天两人，前者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着四两拨千斤，后者一张嘴就跑火车似的呱啦呱啦带跑了整个话题。作为蓝雨大半个家长，他是真的很心累啊。
四赛季之前他仍然放不下心，最后还是把两个人都叫到了面前，还没待他苦口婆心好好交代一番，人小鬼大的喻文州就抢先拉着黄少天在方世镜面前立下了军令状。
“好好相处，绝不作妖。”
“谁说我……那就……额……我保证不闯祸不欺负人好了吧！”
方世镜眼睛尖，饶是喻文州动作再小，也还是让他看见了少年背在身后猛戳黄少天的一只手。昔日的年轻人打起太极来远不如现在老道，但却深谙形势比人强的道理。于是他不动声色地说道，“之前怎么说你俩都不听，怎么现在就懂了。”
大概是黄少天反手过来报复拧他拧得疼了，喻文州嘴角一哆嗦，还勉强保持着平稳的声线，“要让蓝雨，或者更具体一点，让蓝雨的剑客与术士发挥最大的效用，必须让他们成为不可分割的整体，互为矛盾，相互倚仗”，说着腾出另一只没被黄少天制住的手，十分哥俩好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转头来笑得一脸灿烂，“是吧少天？”
说了几次别叫我少天了！这人怎么不听呢！
黄少天依然是气哼哼的刺头儿模样，方世镜料想这位蓝雨的宠儿会不服新官上任的喻文州的管，正准备见好就收，在喻文州的标准答案上发散发散中心思想，以达到这次耳提面命的目的，就见黄少天虽然面上一万个不情愿，别扭了半天终于还是哼哧哼哧地开口，“是的方队他说的没错，我们在野外试过，也在竞技场里练习了很多次，相互辅助确实可以有效地弥补各自的弱点，上一次抢Boss的时候就遇到了嘉世那个不要脸的叶秋，得亏了队长战术布置得当，我们蓝雨”，手一挥，十足的招呼大家冲锋陷阵的气势，“才没被比下去，从乱军中杀出了一条生路！”
之前还老大不情愿的，现在看来这队长也叫得挺顺口嘛。
被突然点名成“队长”的人闻言诧异地一抬眉，又立刻收敛好了情绪，无比自然娴熟地接着黄少天的话说了下去，“没错，大概就是像这样……”
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徐徐划过，掠过黄少天眼前时他难得愣了愣神，目光随着喻文州的手指而动——是一个完整的圆。
那是关系真正和缓的开始。不过更像是一个预兆，蓝雨战队的剑与基石，是要在一起才是完整的，最佳的，无坚不摧的。
“大概是一个好兆头吧。”这次豁出去了就成功也说不定。
飞机飞速掠过蓝天，拖曳出长长的白色喷气的痕迹，斑斓多彩的球形彩虹也在视野的角落里逐渐远去。使劲扒拉着舷窗看了看那个闪耀的圆形最后一眼，青年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又一边紧了紧握在窗边的拳头，似乎暗暗下定了什么决心。
10.
结果从北京飞往香港的航班不出意外的晚点了。
黄少天在到达大厅等得百无聊赖，手机又不敢一直玩着，要是没电了联系不上喻文州怎么办？！队长下飞机后发现自己不见人影儿了又该担心了吧。从不知从包里哪儿翻出来的魔方玩到新到手的掌机，一个游戏都要通关了才看到显示屏上喻文州在的那一架航班堪堪从延误转为显示成功到达。
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真正感到慌了。既恨不得下一秒就能见到喻文州不管三七二十一老子先表了白就跑，又挣扎着希望喻文州拿行李的动作慢一点走路的速度再慢一点，好给他多一点斟酌词句练习表达的时间。
于是轻装简从的喻文州刚迈过到达大厅的门，只消两眼，就发现了正坐在行李箱上对着一根柱子作圆周运动的黄少天。
箱子还是那个他熟悉的箱子，每次出去比赛，总有一个无赖会向他撒娇卖萌找尽借口让他帮忙着收拾行李，以至于喻文州对这个箱子的整体结构比黄少天还熟，哪里塞了指甲剪，哪里又藏了专门给他解馋的零食，也就不奇怪喻文州总能像哆啦A梦一样，变戏法儿似的全给找出来。
“队长！缺了你我可怎么办啊！”正蹲在床边辛勤劳作的喻文州眼前一黑，一个硕大的人形柯基“哗啦”一下扑到了他的背上。
感觉被重创了半管血的喻田螺艰难维持了下平衡，“你给我……起开！下次自己收去！”
背上的人弹起来又跑远了，扒在门框边骨碌碌地转着眼珠，“你上次也这么说！”
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喻文州想也没想，抓起手边的衣服就朝着对面那人的脸上扔去，“再叨叨下次就没你的份儿。”
不得不承认喻文州虽然手速不行，但准心还是实打实的好。被一击即中的黄少天将兜头罩下的队服从脸上扒拉下来，一边叠一边走回喻文州那儿，“队长你怎么如此狠心，舍得对没有自理能力的我弃之不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怎么教育你的你都忘了吗？说好的八荣八耻牢记心间呢？”
喻文州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衣服，放在箱子里压平实了，“你呀，不就仗着……”话没说完，人已经跑得不见了。
不就仗着我宠着你。
一句话百转千回，喻文州失笑着摇了摇头，却终于是什么都没有再说。
现在隔了几年再看到它，这个宝蓝色箱子的表面多了更多的磕磕碰碰，边缘有个角甚至都凹了下去，居然也没舍得换。
黄少天有在箱子上贴标签的习惯，美名其曰“打卡”，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就要搞点小玩意儿来贴上，以示自己来过，征服过。喻文州是搞不懂他的这所谓“骑士精神”，但每次都陪着一起逛逛买买。有时候架不住黄少天的好兴致或者贴纸实在合他的胃口，也会跟着贴上几个。
现在再抬眼看过去，贴纸又增多了不少，几乎占满了箱子的一整面，只在边缘还留有一丝空间，看来他在国外的这几年也踏足了不少地方啊。
然而一想到这些并没有自己的参与，最多只是在平日的联系和朋友圈里围观了他的一部分生活，和别的普通朋友似乎没什么两样。喻文州眼神一黯，扶着箱子的手指也不由一紧。
黄少天不知在发什么神经，骑在箱子上晃着两条长腿往前滑，自顾自绕着柱子打转儿，嘴里似乎还念念有词。
从喻文州的角度刚巧能看到青年的侧影。虽说是全副武装，但一头张扬的金色短发还是从棒球帽下露出不少，墨镜也没好好架在鼻梁上，露出的眼睛不知在哪里放空着，反正就是没好好看路。
黄少天自出道以来就一直被媒体盛赞的“少年感”，穿越十几年的时光依然蓬勃得让人目眩。朝气而沉着，锐利又内敛，在喻文州眼里，怎么看都是最好的样子。——除了现在，就快从箱子上掉下去了好吗？
“这么大了怎么还是没个正形儿，这两年都白长了。”喻文州从眼前熟悉的人影里咂摸出一丝只有他能体会的甜蜜。没办法，他惯出来的。
角落里的黄少天正专心致志地在练习着要怎么和喻文州摊牌，完全没有发现身后早已多站了个人。
一会儿是“队长，我就是喜欢你，怎么着，你喜不喜欢我，一句话。”啊啊啊啊不行太直接了这么直球要是喻文州不接招我们以后还怎么相处！
一会儿又是“喻文州，虽然夜雨声烦和索克萨尔已经交给了可靠的后辈，但我还是想以骑士的姿态，守护在你的身侧。你看可以吗？”还是不行啊喂，这问得像求婚不像求交往啊你醒醒黄少天。
他不敢说的太大声，只能悄悄嗫嚅着，但脸上表情却是变幻多姿精彩纷呈。喻文州瞧着有趣，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于是黄少天摇晃着从柱子后再转过来时，看着他的幻想表白对象突然空降眼前，这个惊喜过于刺激，他一个没稳住，差点从箱子顶上直直滑落下来。
——却立刻跌进了一双温暖干燥的手里。
喻文州看他重新坐稳了，笑着收回手，就看着他，不说话。
近在咫尺的青年被他盯得不好意思，赌气似的“唰”一下把墨镜重新戴好，“这位先生，一直盯着别人看可不是绅士礼貌的行为哦。”好你个喻文州，这么久不见，没有久别重逢的爱的拥抱就算了，居然连招呼都舍不得先打一个。果然是有了媳妇儿忘了队友爱的家伙。
喻文州不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已经被扎满了针眼，抬手看了看表，觉得时间正好差不多，朝黄少天抬抬下巴，“走喽，不然大巴赶不上了。”
“……”不是说我来作攻略我来当导游的嘛，这种安排好了一切的语气又是怎么回事！
黄少天慢条斯理地收好掌机，手一撑，重重跳落在地上，也不看喻文州一眼，拉起杆子就走。
喻文州一愣，看着黄少天气冲冲的背影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时候又惹着了这个小祖宗？
才大马金刀地迈出没几步黄少天就后悔了，我是来找队长摊牌的啊白痴！现在还这样赌气，完了又会减分吧，怎么比得过队长心里惦记的小女朋友……
越想越不是滋味，可走都走了，现在再回头，黄少可拉不下这个脸。他努力把脑袋偏转的幅度降到最小，极尽目力偷偷往后面瞟了两眼，“居然没有跟过来！”
这下可再冷静不了了，去他的男人的面子。黄少天猛地转过身，可机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哪里还有那个清隽温暖的影子？
他立马去兜里翻手机。包里东西太多，刚刚又都是囫囵塞进去，手机被他猛地一扯，带着充电线再带着下飞机后匆忙取下来的项链和指环，“哐当”全摔在了地上。
戒指虽然是套在链子上的，却还是骨碌碌滚了开去。
黄少天没舍得给摔在一旁的充电宝多分一眼，撒了箱子就去追这枚不安分的戒指。
好在再怎么也没滚开太远。
黄少天看它停下来，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幸好幸好，正准备弯腰去拾，一双骨节修长的手却先他一步，提溜着银链尾端将它拾了起来。
“诶等等！这是我的……”
一抬头，却看到了刚刚遍寻不到的喻文州探究的眉眼。
“原来是少天的东西。”喻文州把戒指拿在手里摩挲，看上去却没有要主动还给黄少天的意思。
少天一急，怕他再摸下去就会想起这枚戒指的特别，作势去抢，“是又怎么样，快还给我！”
喻文州手一抬，黄少天的手指堪堪擦着银链的底端过去——没有抢到。
金发的青年完全忘了几分钟之前还在怎样生着对方的气，一击不中，又锲而不舍地朝喻文州的右手扑了过去。
一个攻得灵活，一个防得严密，几个回合下来竟谁也没占到便宜。
黄少天突然觉得很没意思。刚刚的几番来回，让他恍惚回到了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还要厕所约架的中二时期，那时候没有沉重的感情，没有想触摸却收回手的考量，少年的世界纯粹得只有荣耀和蓝雨食堂永远不会重样的菜品。
他放缓了动作，自暴自弃地朝喻文州抬了抬手，“也不是什么贵重玩意儿，你要是想玩就拿去吧。”这才想起还有个早被自己忘在脑后的充电宝，转身弯腰去捡。
喻文州低垂着眉眼，看不清睫毛遮盖下眼里的表情。
他抓住黄少天滑过身侧的手，对方挣了挣，他却没让他挣脱开。他拿过黄少天僵硬的爪子，向上摊平了，把戒指小心翼翼地放在黄少天的手心。银链垂落在指环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就像羽毛在他心上拖过不轻不重的划痕。
他大概是花了些力气保持住声线的平稳，开口有些微的迟疑，“少天的戒指……”
黄少天盯着手里的东西，缓缓握紧了拳头，却没再开口对喻文州说一句话。
才把指环和着链子放在包里收拾妥帖了，下一秒，另一只手就被喻文州抓住——大概从没有被他握得这么紧过。
“痛痛痛痛……你发什么神经啊快松手！”差点就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嚎了出来，剑圣的威严到底还要不要了！
喻文州充耳不闻，拉着他的手在大厅里飞奔起来。黄少天一个趔趄，被拖行得稍微有点踉跄。但他现在也无暇顾及那么多——喻文州的手掌坚实有力，掌纹沿着相接处的皮肤，反过来深深烙在他的手上。好像在告诉他，握住眼前这个人，就是握住了一个充满可能性的未来。
大概是一起奔跑的感觉过于美好，黄少天的防线哗啦啦倒了一片，“嗯，就一下”，他勾了勾手指，毫不犹豫地、紧紧地回握住了那只带着他跑过整个青春的手。
等好不容易坐在大巴上喘匀了气儿，黄少天抬脚踢了踢喻文州的脚后跟，瘫在座位上嘟囔，“所以我们为啥要赶着现在去昂坪啊，说好的都听我的呢。”
正闭着眼假寐的喻文州扭过头来，眼里盛着璀璨流光，一瞬间让黄少天忘了眨眼，“嗯，我赶着去求个姻缘。”
TBC
【争取下一发完结！
下文走：（End）
